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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给白宫做公关

  完全也不用操心麦克风没声或者投影仪怎么用。通常在国内都要确认好几遍以免发生状况,在美国,这都是活动场地方的事情——既然用了场地,就要提供最便捷最优质的设施。

  当年还在报社的时候利用空余时间去北京奥美做了兼职顾问,以赚经验值,增强战斗力。做了小半年,学到非常多东西,没想到在华盛顿派上了用场。今天要来讲的,就是谋大人在华盛顿做的公关活动。

  大概两个月前,我的老板告诉我,受白宫之邀,我们要做一场主题为“性别认同和倡导”的活动。开了几次会之后,谋大人迅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,对于这场活动,可以简单地理解为,客户就是政府机构,公关公司就是非营利机构。而在很多总统的演讲词里面,谈及非营利机构也都是用agency这个词——和客户称呼公关公司用的词是一样的。

  美国的非营利机构,很多都与政府紧密合作。白宫需要告诉大众“性别认同和倡导”,而我们的非营利机构是倡导保护妇女以及儿童的,在“性别认同”上颇为专业,并且和白宫紧密合作多年,所以自然承接了这个活动。有过在公关公司的经历,谋大人自然跃跃欲试。

我给白宫做公关

  公关活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两部分——策划和执行。比如说,当时我在北京服务的一个奢侈品牌,要在年底做一次大型的展览。那么策划内容则包括,做什么样的展览、哪些艺术家公关活动、如何分配预算、艺术家的艺术品如何契合品牌精神,等等。这需要非常好的想象力和策划能力,当时就是不停地改方案。而执行就更具体了,活动前邀请媒体、预订场地、制定现场流程、计划应对现场突发情况等等。

  这次在白宫的“性别认同和倡导”,策划都是老板们开会拍板,他们决定请什么样的演讲人,活动之前怎么安排他们,活动之间让他们分别讨论哪些议题……比如说,在肯尼亚、乌干达、牙买加以及亲俄派国家,有人因为性别认同问题而被逮捕,所以我们会邀请这些国家的演说家来分享他们的故事。

  谋大人主要参与的是执行,比如给这些演说家订机票、预订演讲场地,以及确保演说家们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。谋大人最大的感触就是,这一次大家各司其职,所以整个流程非常顺畅。

  以前做公关,如果晚上有活动,客户恨不得你早上五点就出现在现场守候——是的,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事儿,你就是必须出现在那里,随时检查状况,随时待命。所以,对我而言,如果有公关活动,那么肯定是要提前到现场安排各项事宜。

  我们邀请演说家和媒体见面的活动定在早上9点举行——那我就应该六点到啊!要给演说家讲一下当天活动流程、安排早餐、贴座椅标签、设置媒体提问、准备话筒、VIP接待……我问老板该几点到,他回答,8点40分好了——我那小焦虑症简直要发作了,怎么来得及!

  为了以防万一,我还是8点半就到了——看看我这贱命!到了之后居然发现,根本没我什么事儿。印象最深的就是餐饮提供商。若是以前,我们订了现场的餐点,送来之后,拿了钱,人就跑了,得我们自己吭哧吭哧地在现场摆放,大概要半小时。而这次,我到的时候,一个西班牙裔大妈刚好把餐点送到。我说你放这儿吧。她笑了笑,然后开始自己摆了起来,手脚麻利,一会儿就摆放好了,走的时候她让我签了一个单子,作为活动公司,我完全不用操心。

  但是最后,被超强优越感客户虐过千百遍的谋大人,掐指一算还有时间,马上打电话给酒店,让他们准备好护照,然后抓着不靠谱的非洲兄弟打车回去,顺利把他弄进白宫。

  完全也不用操心麦克风没声或者投影仪怎么用。通常在国内都要确认好几遍以免发生状况,在美国,这都是活动场地方的事情——既然用了场地,就要提供最便捷最优质的设施。

  九点差五分,大家陆续到场——而在国内做发布会时,一般都有签到时间,大概比活动时间提前半个小时,以免有人迟到。即使这样,每当活动马上开始,负责接待的妹子还是要疯狂打电话催促各家媒体老师赶紧来。不得不提一下,谋大人当年也是媒体圈著名的迟到“惯犯”之一。

  做活动邀请客人和媒体,与在国内也大有不同。在国内即给所有邀请的媒体记者打电话,再三确认他们是否出席。在美国,会发一封邮件给所有相关媒体人员,告诉他们这场活动需要RSVP(回复),记者感兴趣的话就会通过一个链接回复信息,到活动当天,我只需要通过公司后台的一个系统把RSVP的媒体名单打印出来即可。

  当然,也会有突发状况发生,比如在白宫做活动的当天,就有非洲兄弟没带护照。那显然是不能进白宫的,谋大人当时已经焦虑得快要死过去了,结果老板说:“他进不去,就不让他讲话了。”我说:“那我们都花这么多钱把他飞过来,很可惜啊。”老板说:“那这是他自己的问题。”

  要是在国内,有着超强甲方心态的客户肯定会破口大骂,说公关公司没有安排好。但是我老板一点都不紧张,我也就无所谓了。但是最后,被超强优越感客户虐过千百遍的谋大人,掐指一算还有时间,马上打电话给酒店,让他们准备好护照,然后抓着不靠谱的非洲兄弟打车回去,顺利把他弄进白宫。

  其间还有各种突发状况,比如某参与者在白宫里迷路被保安逮住了;某人在转移场地时没搭上车被落下了;某人说不给他报销回程出租车票他就不干了;某个活动参与者活动结束后死活要多住几晚上酒店,当天不退房……老板的态度都是“爱咋咋地,这不是我们的事情,没有你我们又不是不做这次活动了”。但是这等小事怎么会难倒做过贱公关的谋大人,最后都一一解决,被老板表扬得天花乱坠,还在公司内获得了“event boy”的昵称——谋大人的翻译就是:公关一霸。

  我最喜欢的是每次活动之后的总结会议,完全不是假大空,会讲一些真正实用的方式,以待下次改进。

  比如有一次活动,一个肯尼亚演说家要求匿名,但是现场有人拿着相机拍照。如果照片被公布,匿名就没有意义了,我们的职责就是要保护他的隐私,于是总结会上我们决定,如果有匿名演说家参加活动,我们一定会在场地立一个No Photo(禁止拍照)的标牌。

  经常在微信上跟国内的公关小伙伴聊天,谋大人拉仇恨地跟他们说:“我现在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做公关啊,只是活动场地在国会山和白宫!”

  有些小伙伴抱怨国内公关真心不好做,一方面要受客户的气,另外一方面又要讨好媒体,夹在中间不好办。在华盛顿做了这些公关活动,让我完全理解了客户和媒体在工作中体现的那种优越感是有多二。

  在国内时又一次和几个小伙伴吃饭,大家都在抱怨一个公关公司,说飞到上海之后他们居然没有安排人接机。其中有个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一边看着指甲,一边说:“你知道吗,老子最讨厌的,就是公关不专业。”

  在华盛顿,每个人都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,他们做该做的——从送餐的西班牙大妈、负责安排场地接待的小哥,到我的老板、参与的媒体记者——他们把这些事情做好、做到极致,这才是工作的真谛吧。

  (作者为前媒体人,间隔年到华盛顿做志愿者,“华盛乱炖”讲述他在那里的见闻趣事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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